一愣,二愣,三愣…
凌忆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荒诞景色,头发微乱,姿势暧昧,再加上中毒药力产生的横冲直撞,天知晓此时她是什么状态。
她的面容依旧高雅清冷,只是那微微泛衍出一丝红意的耳垂,彰露着她此刻十分窘迫。
疼痛传来的清醒却只是短暂的,意识又渐渐重归虚无,当她近距离观摩身下这少年清秀脸庞时,碰碰如同小鹿乱撞的心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只见脸面被些许冰霜覆盖的少年,脸上尽是羞愤之色,俊秀眉梢,五官更是俊秀得不似凡人。
凌忆雪稍加推论,便由此想到了身下这人一准是女扮男装的女孩。
凌忆雪被世人敬称为云端仙子,她不是什么自恋之人,可毕竟活了这么多年,被世人敬捧多年,见到神域形形色色的男子也不在少数。
有远观,以绅士自居的清秀少年,或是礼貌性的邀请她一同探讨修炼大道,又或是无赖泼皮,眼神侵略,语言上的占便宜,但凌忆雪回应她们的却只是冷眼。
师尊曾告诉过她,自己的这样冷眼淡然的态度可能会引起更多贪婪的目光,但对此,她浑然不惧,她本就如此性格之人,没必要在意外界的看法,她不屑,也不想。
只是她生得惊艳脱俗,没道理占男子便宜,对方还露出这般羞怒无地自容的模样。
指定是个女儿身。
可凌忆雪哪知道辞明是因为刚涉世未深的小妖,从小被族中长辈爱戴,男女之事也并未有过过多了解,只是觉得对于她这种行为十分抗拒。
却没想,下一刻她的结论被彻底推翻。
……
……
两人相贴,凌忆雪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。
事实显而易见,凌忆雪身下压着是一位货真价实少年!
她绝望了,不可置信地望着面色涨红羞恼的少年。
当她看到辞明嘴角淡淡血迹,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。
不是这少年抵抗力不行,而是他咬破自己的嘴唇,似无意间咽下了她的血。
若是寻常时候,她可能会因为少年的无理举动,将他就地诛杀,可此刻令她面色死灰的是,她的血有毒!
她血液充斥着杜妙暗中下的毒,时间紧迫,她本就神识迷糊,没有力气去解化体内异样,也因此,眼前这个少年和她陷入同样尴尬地步。
浑浑噩噩间,身下的少年似保留一丝清明,凌忆雪耳畔听到他艰难出声:
“我去…你体内竟真有毒……呼…趁还没有酿成大错前……姑娘你赶紧的,从我身上下去……”
最后一句话辞明几乎是吼出来了,他实在没有力气了,掺杂着一丝元力加持的声音,震的冰窟上方的几道尖锐的冰棱掉下,冷冽的破空声音划破耳旁,辞明也没心情管是否掉落自己身上,只觉得体内的另一面人格压身,不断侵蚀他的意识…
若她不配合离去的话,这事真的很难撑下去。
辞明微磕眼眸,他忍住妖兽化的冲动,猛然揪起大腿外侧的一块肉,力道之大怕是把兽皮都揪掉一块,可换来的却是对方卷土重来,再度欺身而上。
“别…唔……我告你非…唔……”
话都说不清,辞明叫苦不迭,俩眼一瞪,毫无反抗力地看着在他身上乱啃乱亲的女子。
似嫌他身上衣物碍事,素手轻抬间,
……
……
“姑奶奶,你放过我吧,我是正经人家,不玩野……唔…”
辞明可怜兮兮的仰望着冰蓝色的洞窟上端,上端冰棱剔透,似一面浑然天成的镜子,画面内还有两人缱绻难分的景色,他甚至能看到身上女子仙颜肌肤。
秋水为神,玉为骨。
辞明反复挣扎却都被对方按压在身下,力道大的磕的手臂发疼,挣扎多次无效果,辞明也正准备放弃,却倏然感受到一道视线,他猛地偏首,看到是那小凤凰洁翼含羞似地遮着兽瞳,透着羽毛间隙小心翼翼的偷偷观望两人。
辞明:“……”
这算什么啊?辞明脸上怪异无比,寒冷冰窟中如此荒唐之事,竟是被一介灵物目视全过程。
辞明这一生虽然有些颠沛,但他也是自幼受到良好教育,心知这个世道强者为尊,弱者为食,女子的环境更是不堪不易。
更是知晓他第一次必须要给心爱之人才可,不能稀里糊涂交代在这……
一想到这,辞明心中又是一阵气愤。
好端端的,他在此地试炼,竟不慎跌落一个冰窟,况且这个冰床似乎和他有仇一般,寒凉刺骨的冰锁尽束他一人,一旁的女子和灵兽却没有半点攻击欲望。
本是在此地修炼,寻找机缘,又有一段莫名的记忆错乱思绪,想要好好寻求活下去的道路,却没想,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一个女子欺负的他身体不能动弹,更是让他节操岌岌可危!
银装素裹,寒风冷冽的呼啸吹过,冰窟中仅存的唯一生灵,一朵傲然盛放的雪玫,似也受不了那羞人场景,冷入心扉的花瓣无声聚拢在一起,冷艳暗香在寒风中若隐若现,雪玫瑰似终于承受不住大雪的积压,落瓣点点晶莹,终是破碎在洁白的雪地之中。
浅白落红缀,梅花别样红。
……
……
辞明心中欲哭无泪,这算是怎么回事?
况且现是个什么姿势,自己躺在这儿不动,留对方在上方驰骋沙场,这也太丢狐狸了吧!
辞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大错已成,反正是对方的错,可不能让一个女人强要了去!
怎么说他也得在上面。
许是辞明的自尊心作祟,辞明反握着她纤细的手臂,另一只手托着女子葫芦般的身子,翻身将‘甩’到下边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他的身体不再因为寒冷而僵硬,四目相视,一对带着妩媚…以及本能的摩擦动作。
另一对却是微微清明片刻,不过却只是片刻,一眨眼,这双眼眸的主人又投入劳作中了。
皓腕凝霜雪,如雪如玉的手肘似不满,紧紧环绕在辞明肩颈上,辞明动作微微一顿,体内因刚才吸凌忆雪血液的药性也早已发挥作用,只是他却沉沦不知。
寒雾氤氲,似朦胧上一层淡淡水雾,远远望去冰雾中的画面令人脸红。
辞明并未发现,此刻正有着一股淡淡暖意,悄悄融入血脉,流进他小腹之中的丹田气海内。
那暖意,似带着世间最为纯粹的能力,不仅是圣元之间的融合,更是神识之上的交融。
恍然间,二人相拥的身体,豁然震荡出一股温文并伴随着无比强大的气流。
气流划破空气,似擦出急急的音爆声,并荡出一道道圆环,将此间冰窟内浓厚如霜重般的冰雾席卷一空。
而辞明原本被冰霜腐蚀的五脏六腑,竟在这温和暖流下滋润痊愈。他体内的境界圣力,也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,悄然地节节攀升着。
一直在旁观‘观战’的小凤儿,也许是感受到辞明体内逐渐恢复的生机以及他释放的远古气息,也逐渐安静下来,两双不大的羽翼正抱着脑袋,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害怕被大人责罚。
它的灵智并未成长完全,但它也知晓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缘故,它的主人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,它现在有点不敢去见自家主子了,小脑袋盘算着要不要先跑掉再说。
恒古浮空岛,并未有时间的区分,这里也没有白昼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走,辞明在这般混沌不甚的状态下,亦是不知晓过得多些时日。
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,身子乏得厉害,冰榻旁的雪地玫瑰,也已经在此期间渡过一个四季,亦是重新冒出了冰蓝色的嫩芽。
想必二人必是折腾许久,辞明的药性早已过去,也明白此刻自己正做着什么荒唐事。
好几番他都想就此停下,却发现对方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并未消散,如若停下,她必然再度陷入危险状态。
虽说辞明并不认识她,更谈不上有何情感。
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何况她跟自己有着夫妻之实。
呃…算是吧,辞明有些不太知晓凡间的俗世礼节,但也知晓,行过如此荒唐事后,怎么说也不该如此绝情。
……
不知过得许久,辞明又不知疲倦地劳作,曦月自东方缓缓悠悠爬了上来。
最终……身下人儿终于回归安静,沉沉睡去……
飘雪如碎玉,溅落在她精致的脸庞,投上一层浅浅的暗影,却掩不住她的白净、清秀,一双眼睛似清晨时分的露水,一丝醉人的浅风轻佻起她墨玉般的青丝。
雪白的肌肤与素白色纱衣完美交融,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,似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,周围一切好似黯然失色,空气也流动着白色的气息。辞明偷偷地瞥一眼她睡得如同孩子般的安静的睡颜,有些头痛。
他有些疲惫的停下动作,正欲翻个身在她身侧躺下,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。
啧……被这女人发疯时狠狠挠出来的。
辞明想了想,探出一只兽爪,在她胸前横空挠了挠……比划几下终究做不出以牙还牙的损事来。
悻悻收回手掌,摇了摇头,有些欲哭无泪的模样。
“算了算了,谁让我是爷们,不跟你一般计较。”嘴上虽说着不计较,但目光辗转在她睡颜上,最终落在她嘴角的一丝洁莹的口水,捏了捏她的脸颊,又轻轻擦拭掉她的水渍,终是没能忍住。
“不行,小爷都被你拔得头筹了,我得讨会利息回来。”
……
……
很快,辞明很没节操地再度欺身压下,至于利息不利息的,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。
又不知过得多久,竟是自己先承受不住,揉了揉酸痛难忍的腰子,愤愤地朝在她脸上隔空比划几下。
他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,用自己的胳膊枕着她的脑袋,感受着三千青丝未绾如瀑缠绕在他手臂上,不再胡思乱想,侧身反手一搂,便抱着安静的像一尊艺术品的女子沉沉睡去。
天知晓,她明日醒来,第一个念头会不会提剑杀他。
管他那么多干嘛,真要是算起来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方,不找她麻烦就是好的呢,辞明自欺欺人心道。
璀璨的星空闪烁过夜空,给这片荒凉空无的雪地带来一丝诡异的美感,星夜糜烂,似被苍穹之下沉沉入眠的少年男女所感染的。
小凤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冰床上肌肤相贴的两人,自觉地朝远离冰床的地方挪了挪,小爪子十分无辜地给自己挖了一个雪坑,很不好意思地将自己没入雪中。
……
辞明睁开沉重的眼皮,似长夜睡不踏实早上起来眼皮仍在打架,但他知晓,自己并不是缺少睡眠,只是昨晚上折腾时间有些长了,一时间体力竟更不上了。
脑袋中仍残留着大梦初醒般的混沌记忆,断断续续,正欲回忆起些许细节,恰好对上一双清澈毫无杂质,却冷入心扉的宝石般美眸。
湛蓝色眼眸底下似不带一丝感情,可辞明分明从中捕捉到一丝……
复杂情绪?
辞明猛然一惊,刚想拼命回忆的片段记忆,顿时犹如潮水般涌入,眼中恢复清明。
醒了?她醒了?!
而且对方看样子醒来有些时辰了,竟没有提剑杀他?
“呃…这位姑娘……”
‘这位姑娘’后,辞明就不知晓此时说些什么好,吭叽半天,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“早啊?”
呃,一点也不早。
辞明喉咙间微微滚动,他忽然想给自己一巴掌,因为此刻床榻上的情景很尴尬,他手臂微张,以怀抱的姿势拥她入怀,仿佛守护着什么旷世珍宝。
而她,亦如同小鸟依人般,躺在辞明怀中任他采摘……
二人皆不着寸缕,如同世俗间刚连理成夫妻,贴心丈夫哄宝宝般宠着自家娘子入睡一般,又亦是恩爱恋人相拥而眠。
当然,如果排除掉对方那冰冷无感情的冷冽眉眸,场面就更加唯美了。
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,辞明有些忐忑,有些装作轻描淡写开口道:“姑娘……呃,那个麻烦您先起来一下。”
他也不知晓此刻为什么要用‘您’,反正很紧张就是了,虽然看起来有些故作轻松罢了。
凌忆雪缓缓抬起那只比寒东落雪还要皙白的纤细手腕,一只手掌略带冰丝冷意贴在辞明的胸腔上,微微用力,推开他的身体。
看着她艰难起身,下床,凭空凝结出一层冰纱,遮掩住似因羞怒而散发淡淡粉意的身子,如烟如画的柳眉也似因那难堪的疼楚轻轻蹙起。
疼…没有任何滋味可回味,只有痛楚,她心中微显迷茫,怎么会比洗精伐髓还要痛?
“转过身去。”
很快,辞明就听到她那略显嘶哑却不失好听的声音冷淡道。
哦,辞明默默点头,心里默默应了一声‘哦’,转过身去。
冰冷的寒窟墙壁上,有些些许冰棱花静静绽放,冰莹剔透,似和头顶的冰锥一般有着类似镜子的作用,镜中勾勒出朦胧身姿,后方还传来淅淅索索的换衣之声,辞明吸吸嘴,把脑袋低得深深的,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。
….然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好半晌,也没有听到后方有什么动静。
“呃…那个…那个你还在吗?”辞明轻咳一声,有些心虚的问道。
可又过了好半响,正当辞明以为她离开想要转身时,一个鼻音浓重的轻‘嗯’声才缓缓传来。
似不悦,似生气。
“那…我可以转过来了?”
又是迟疑了好一会,才是一声“嗯”回应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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